可惜那时候程岩不得外出,直到他住进这里,庄思宜才将积累的信件一并带了来。
其中不止有山长的,还有书院同窗的,甚至还有兰阳社学的一些旧友的。
“……我心挂之、念之,日日不得安眠。今已数月不见阿岩,委实思念,不知阿岩是否安好?”庄思宜将阮小南的信塞回信封,“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
程岩被阮小南夸张的语气逗得直乐,“小南说林兄和萧兄都已考入上舍,萧兄倒是来信说了,可林兄的信中却并未提过。”
“显然林兄本想给你我惊喜,却被阮小南给漏了底。”庄思宜将信往桌上一扔,“不过林兄既然考入了上舍,八月咱们寝舍四人估计能一块儿下场。”
想到八月乡试,程岩不禁感到紧迫。
倒不是因为功课,而是距离“南北榜案”也越来越近。
其实他此前已跟山长暗示过几次,指出皇上对如今的南北党争不满,已延伸到了科举取士,会不会出事?可惜老师并未重视,只说皇上虽有心弹压,但南派势大,以皇上“凡事稳为上”的行事作风来看,不会有大动作。
对方这般笃定,让程岩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见程岩又在敛眉深思,庄思宜只当他是担心落下的两月功课,便说:“别想太多,咱们连时疫都能顺利熬过来,说明上苍眷顾你我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程岩抬眼,良久,郑重地点了下头,“你说的对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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