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已经查过了?”我连忙问。
于晗在那头“呵呵”笑。
我眼前立马出现一对弯弯的眼睛,又憨又精明。
“他老婆孩子的案子还没破,我们不得天天盯着?”她说。
“嗯,于警官辛苦了。”
她笑出了声:“不辛苦,比起常大师还差点,爬了一天的山,下来还不忘给我们提供线索。”
我想挂电话了。
好好的女孩儿,她为什么要长一张嘴?连跟踪我的事,都毫不避讳,大明大白的告知,让我觉得在她面前好像没穿衣服。
她还不自知,兴趣盎然地问:“怎样?在山上发现什么了没?那个大师有问题吗?”
我回:“没有,人都没见着。”
她在那头笑的更欢了,“咯咯”的笑声横冲直闯进我的耳朵里。
笑过之后,好才又说:“常大师要是不太累,可以来我们局里一趟,齐杰有新供词了。”
齐杰是光头的名字。
官方人员都主动跟我透漏信息了,别说我现在只是腿酸,就是起不来床,找人抬我也得去。
从沙发上起来,先去洗了个澡,把身上灰扑扑的登山服换下,之后,才带着自己的包出门。
到他们分局的时候,太阳早就落了山,天色还未暗,但路两边的灯却全亮了,把整个世界照的斑斓多彩。
我从大片灯光笼罩的马路上穿过,进入分局的大门时,几辆警车呼啸着从我身边经过,开了出去。
我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,再转回来时,于晗已经在院子里了。
她跟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样,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服,头发随意拢在脑后,露出一张圆嘟嘟的脸,大眼睛忽闪忽闪,单纯又可爱。
但我已不再天真,早知道这都是假象。
她也看了眼出去的警车,语气随意:“平城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,我们工作忙呀!”
我陪她一个笑:“辛苦于警官了。”
“嗯,知道我辛苦,就赶紧进来,说完还得赶着去吃口饭呢,我中午都没来得及吃,快饿死了。”
我觉得她在暗示什么,可我一点也不想请她吃饭,就当没听懂,只把目光移到她胳膊上问:“你手上的蛊虫没事吧?”
她朝我晃了晃手臂:“没事呀,齐杰都交待了,当天就给我解了。”
说完又转头看我:“我记得你当时也受伤了,伤口都是自己处理的?”
我笑了一下:“都是小伤,没什么事。”
闲说话的功夫,我们已经进了她的办公室。
齐杰的新供词确实对我有帮忙。
他说那天他招来的阴灵,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孤魂野鬼,而是跟他们有些渊源。
有一些是死在他的手里,有一些是死在别人的手里,但都没出他们这个圈。
也提到姚晋元,但齐杰跟他并不熟,只是见过一面。
在他的印象里,姚老师是一个内敛沉稳的人,应该不会跟他们一起做什么坏事,可能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行业。
问起姚晋元的妻女,齐杰表示他并不知道,更不认为姚老师会做出这样的事。
于晗手里拿着笔,在一张空白纸上画着说:“照他这么说,他们这个组织,其实挺多人的,但每个人之间联系却不多。像齐杰这样的,已经算是关系网大的了。”
齐杰是一个住在陈宅里,挂着大师名头的术士,除了他说的秋婆婆,吴立,还有黑衣人外,还有许多跟他生意上有往来的。
求他办事的人更多。
这些人于晗他们也有去查,但大多人并不愿意透漏什么,毕竟找他办的那些事,没有几样是光明正大的。
除非牵涉到相关的案子,否则那些人矢口否认跟他有关系,既是警方拿出证据,他们也一句带过,并不多谈。
齐杰倒是交待了一些,可他做的事太多了,太大的、印象深刻的,还能记住一些,大多事在当时他都没过脑子,过去了更想不起来。
所以我们所知道的也很有限。
于晗划拉着纸,跟我说:“现在能查到他上面的人,也就是九凤山上那位了,常大师加把劲呀。”
我毫无防备被她扣了顶帽子,十分尴尬:“于警官别这么说,你们要是去的话,兴许比我好见到。”
她摇头:“那地方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基地,受宗、教协会保护,没有十足的证据,我们上去也就是普通的香客,什么也做不了。”
“我也是普通香客,因为没有五千块的机缘,连贵宾室都进不了。”
她眨了一下眼:“五千块的机缘?”
“嗯。”
我把九凤山上遇到的事跟她说了,带着无奈道:“于警官应该早查过我了吧,大学毕业后,就没正经工作,到处找我妹妹,我是穷人。”
她笑的意味深长:“你给人算一命可不便宜。”
我差不多要赌咒发誓了:“天地良心,我要的价钱绝对公平公正,很多时候还白送人符。”
说起这个,她立刻来了兴致:“哦对,上次你说要送我的符呢,现在有了吧?”
我:“……”
我把包拿过来,将几种常用的符各抽两张出来,递给她说:“你看,别人那儿最少两百一张,我这儿免费赠送,能有什么钱?”
“行,请你吃饭以做补偿吧。”她利落地把符一收,连问怎么用都没问。
我觉得我辛苦画的符,很可能被她喂给垃圾桶。
两人出去吃饭的时候,她像是随意似的,又跟我聊了聊姚晋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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