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莫小文陪同莫楠,再加上张俊杰等四个人踏上了回国的飞机。
莫楠除了拿了那一堆证书之外和给莫珏家里买的礼物,什么都没有带出来。
他激动的握着莫小文的手,这一次,他终于能踏上回国的路了。
他忐忑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,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小妹?该怎么面对已故的父母和弟弟?
该怎么面对这个热爱的祖国,有该怎么面对自己?
张俊杰不禁感慨,不得不说,莫楠从始至终都在懦弱,面对家里的变故,他无能为力。甚至都没有勇气一直关注自己的家里。
自从小妹最后一封书信之后,他再也没有收到小妹的来信,他本能的以为小妹已经死了。
他不知道的是,他的小妹莫珏是在多么艰苦的环境中活了下来,甚至他比一直家暴他的男人都活的要长,她活到了父母,二哥平反,活到了新世纪,国家实力走在上坡路。
凌晨三点。
一架私人飞机缓缓落在了浦东国家机场。
莫楠刚刚走到飞机出口,便看到了很多人站在那里,甚至很多记者都对着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拍照。
莫楠,回来了。
五十年的游离于祖国生活在灯塔国的异乡人,终于踏上了自己的国家的土地。
终于踏上了回国的热土。
下了旋梯。
魔都官方代表亲手捧着鲜花过来和莫楠握手,“莫老先生,欢迎回来!”
一面五星红旗在晚风的吹拂下,飘扬着。
漫天繁星下,很多人都捧着鲜花欢迎这个一直惦念着祖国的科学家。
他眼含热泪的往前走着,一道横幅展开,“欢迎莫老先生回国。”出现在他眼前。
他热泪盈眶。
慢慢的,莫楠俯下身子,匍匐在地上,亲吻着脚下的土地。
国家!
我的国家!
国家,我的国家!
莫小文把莫楠扶起来,莫楠又对着前来迎接他的人鞠躬。“感谢大家,感谢大家!”
“其实,五十年来,我最喜欢听到的,还是华夏语。”
“五十年来,我最热爱的,还是华夏。”
这深深一躬,让很多人都哭了。
饱经风霜的老人,从此可以认认真真的、明明白白的、清清白白的、开开心心的在自己的国家生活。
很多人都希望让莫楠留下。
他本就是华夏人。
闪光灯一直对着莫楠拍照。
魔都官方给莫楠订好了酒店。
可是莫楠摇头拒绝。
张俊杰问他,“老先生,你是想早早回到家乡是吗?”
莫楠点点头,“我想早早见到小妹。”
张俊杰点头,坐上了公司的专车,告别了迎接的人们,告别了记者。
从魔都出发,到金华,全程大概四个多小时。
张俊杰让张雨荷回去了,他则亲自陪同莫楠和莫小文前往金华。
上午八点左右,汽车开到了金华,面对金华此时此刻的变化,莫楠都有些不相信,这是现代化的城市。
他指着一个地方,“我记得这里,我记得这里。”
莫小文看着窗外的景色,原来,他们的祖籍是在这里啊。
按照张林发来的地址,张林也早早联系到了莫珏的儿子的电话,告诉他他们的舅舅从灯塔国回来看他们了。
某个村口站了十来个人。
为首的正是莫珏的大儿子,他带着全家人都在这里等着,老母亲还在家里,当她听说大哥回来了,她说什么都想来,可是身体原因,大儿子只好和他说,还早呢,你等着吧。
汽车停下。
莫楠从车上下来。
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过去,看着两鬓斑白,但是精神却很好的老人,他问道,“敢问,您就是我大舅莫楠吗?”
莫楠上前和对方握手,“是我!”
确认了身份,男人对着身后的人说道,“赶紧过来叫人,这就是大舅,你们几个小的,叫舅姥爷。”
小的们纷纷过来叫舅姥爷。
莫楠亲切的摸着几个的小脑袋。
“大舅,咱们先回家。”
村里的人都听说莫珏的大哥从灯塔国回来了,全村人都出来迎接。
村长更是让大家放了一挂一万响的鞭炮,欢迎灯塔国来的莫珏的大哥。
莫珏坐在轮椅上,就在家门口等着,即便老大说还早呢,但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,他知道,老大是骗她,怕她受累,所以她早早到门口等着。
听村里人过来说,“你大哥回来了,就在村口呢!”
莫珏很想站起来,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。
过了一会儿,她突然看到人群朝着她这边过来,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老人,但是精神很好,穿着一件白色衬衫,西裤、皮鞋。
看那样子……
似乎有那么一点像自己印象中的大哥。
老人走过来,看到在轮椅上的她,那眼泪就流了出来。
“大舅,这是我妈。”说完,他们一家人都站在了莫珏的身后。
莫楠哆嗦着牙,他想张口叫一声小时候叫她的名字“小珏”,但是,他就是发不出声来。
“你是大哥?”
看到已经年纪这么大的大哥,莫珏似乎还有些害羞。
“小……小珏……”
说完,莫楠边蹲下,紧紧握着莫珏的那双布满老年斑剩下骨头的手,这么一双粗糙的手,是受了多少的苦啊。
“大哥,莫要哭,咱们回家去。”莫珏给莫楠擦了眼泪,“老大,和你大舅进屋,老二,推我进去。”
一家人都到了屋子。
没有外人,莫楠就更加止不住的哭泣。
“小珏,哥对不起你。”
莫珏却没有哭,她看着自己大哥了,高兴还来不及,哭什么?再说了,这么多年,她的泪似乎早就干了。
“大哥,哭什么。咱们应该高兴啊。”
“你这腿怎么了?”
“年纪大了,不行了。”
“我带你去灯塔国治疗吗?”
“去那里干什么?一辈子就在这里,舍不得离开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你受苦了,为什么你写完最后一封信就再也不给我回信了?”
莫珏苦笑道,“本来想写的,但是你的地址被人搜走了,那么多字母我记不住,试着写了,但是你没有回信,我想地址肯定是错了。所以就没有再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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