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他的小酒窝呆着的地方。
而不远处,便是他的唇角。
抚摸着酒窝的手指不自觉地跑到了唇上,梁三愿又想起了自己刚刚也亲了阿雪一口。
他好像忘了是什么感觉了。
梁三愿莫名有些不高兴,而至于为什么不高兴,他却想不出来,依稀觉得与西门吹雪有关。
更具体来说,和晚安吻有关。
用手指点了点唇角,梁三愿微微眯起眼睛。
——他不甘心。
他想再亲一下。
梁三愿幼时比其他同龄人乖巧了不少不假,可他依旧是个孩子,除去执拗,孩子的另一个共通点,便是想要什么必须去做。
必须去做。
他心中原本仍有着一根线,可越是想不起之前那一个晚安吻的感受,心中就越是发痒,就像是把一根棒棒糖摆在眼前,可棒棒糖上却放了一个透明箱子,锁上了锁,只能看不能吃。
阿雪却没被摆在透明箱子里。
梁三愿的喉部做出了轻微的吞咽动作。
不要与小孩子讲忍耐力,忍不住的。
而另一位当事人西门吹雪因某些原因又相当漫不经心,虽眼睛盯着梁三愿,可思绪不知都跑到什么地方了。
天时地利人和。
梁三愿再次得逞了,他掀开被子、探头、低头、滚回被子这一系列动作做得飞快。等西门吹雪回过神,他已经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中。
正摸着唇角偷笑。
阿雪的脸简直比豆腐还嫩!所以这种行为才叫吃豆腐?
西门吹雪的声音透过被子传了进来:“三愿。”
梁三愿自觉西门吹雪不会对他做什么,大大方方地将头伸了出来,眉眼弯弯:“阿雪!”
但因为心中仍残余一点点良心上的不安,他不等西门吹雪开口,又飞快地加了一句:“阿雪晚安,我睡着啦!”
像一只受了惊吓探头后又蜷缩起来的小刺猬,梁三愿再次把自己整个人蒙进了被子里。
西门吹雪没有阻止他的动作,眼眸幽深。
梁三愿是真的困了,原本只是依据直觉做出了躲避的动作,最后竟然就这么一个姿势睡着了。
西门吹雪一直未动,听着梁三愿渐渐平稳的呼吸声,他顿了顿,最终还是沉默地直起身,将其蒙在头顶的被子轻轻拉扯下来,露出脑袋。
因为被子中空气流通不畅,梁三愿的脸颊被闷得发红。
鬼使神差的,西门吹雪伸出右手,轻轻抚上他刚刚亲吻的位置。
手指微微下移,滑过细嫩的皮肤,到了温热的唇角。
西门吹雪的手竟然微微颤抖。
那可是他拿剑的手。
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这细微的痒意,梁三愿摆了摆脑袋,似乎要把他脸上作祟的东西甩下去。
西门吹雪被他突然的动作惊醒,将手拿了下去。
脸上没了东西,梁三愿满意地用脸蹭了蹭被子,继续沉沉睡去。
西门吹雪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,随即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右手上。
他捻了捻手指,上面似乎还停留着温热的触感。
他的心口腾起了莫名的火气。
可他又回想起梁三愿懵懂的双眼。
黑暗里,似乎传来了一声嗤笑声。
……
与之前并无二般,等梁三愿醒来,床上又剩下了他自己。
且自己的被子被踢到了脚边,身边的位置冰凉,早已没了人。
梁三愿坐在床上,双手捧着脑袋,双目无神,魂不守舍。
他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。
从射雕的世界回来、变回原身、与陆小凤喝酒……最重要的,是他回到房间后的一系列动作。
醉酒后的动作一帧一帧的在脑海里回放,梁三愿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记忆力竟如此之好。
他宁可断片啊啊啊啊!
他为什么会调戏西门吹雪!
为!什!么!
他为什么非要讲故事!
为!什!么!
他为什么非要晚安吻!
为!什!么!
尤其是最后一个,亲了一下还不够,被亲回来也不够,他竟然不要脸的又趴上去亲了一口!
难道对男人的非礼就不是非礼了吗?!!
梁三愿崩溃。
而以上还不是最让他崩溃的。
压死梁老板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在他完完整整回忆起自己对爱豆毛手毛脚占尽便宜后,他竟然觉得感觉特别好……??
不得不说,就这一点,打破了梁三愿对自己的固有认知——他只不过是一个喜欢男性|爱豆、不对,是男墙头一大堆的普普通通的钢铁直男啊。
怎么会在忆起与西门吹雪晚安吻时心口乱颤呢?!!
也许、也许是爱豆的魅力所在?
梁三愿将脑海中的人头默默换成了黄药师,发现自己并不想与其进行一公分以内的接触,更别说是晚安吻这么亲密的行为了。
所以——
他他他他他这是弯了吗???
梁三愿惊恐万分。
受到开放性教育近二十年,他倒不是害怕自己的性取向突然改变,毕竟爱情无关性别。
他只是在紧张自己喜欢的那个人。
竟然是西门吹雪。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。
他原先将西门吹雪当做男神来看,从书中认识他,看到的是他的俊美无俦,他的剑术超绝,他的品行高洁。
而意外来到陆小凤的世界,阴差阳错间与西门吹雪做了朋友,梁三愿又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剑神。他并非一个普通的平面人物,也有着平常人的七情六欲,生动而又真实。
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并不难。
可喜欢的人又是自己的男神,这就让人不大容易接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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